我的父親是一個極其嚴肅的人,他不善言談,不怎么健壯的身軀,戴一副有厚厚底片的眼鏡。小小的眼睛在厚瓶似的鏡片下沒有什么光芒。塌塌的鼻子,扁扁的嘴巴,他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。但在我的眼中卻有著不凡的性格。
那是一個寒風(fēng)呼嘯的冬日,天灰蒙蒙的。我揉著朦朧的雙眼,與他一起走向門口的公交站臺。凜冽的北風(fēng)把臉割得生疼,凍僵的手不想從衣袖里拿出來!斑郛(dāng)”一顆紐扣被臃腫的身軀擠得跳落在地上。他轉(zhuǎn)過頭,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幕,低下了身子,伸出了那只略有些粗糙的手,用兩個指頭,輕輕地捏了起來,又緩緩地站了起來。他對我說:“這件衣服換了好了!蔽也煌猓l愿意在這樣的天氣里,脫掉這樣的衣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