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意見》要求,每班每月開設心理輔導活動課不少于兩課時,每年面向全校新生開展一次心理檢測工作,各級中小學設立班級心理委員并進行系統(tǒng)培訓等。
記者獲悉,杭州下城區(qū)今年將建學生心理檔案,對全區(qū)3萬多名中小學生進行心理篩查。
在杭州,中小學普遍設有心理咨詢室,但遺憾的是,主動去心理咨詢室找老師求助的學生,只占需要心理輔導學生的一小部分。許多學校的心理咨詢工作主要靠班主任完成,導致相當一部分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無法得到及時發(fā)現(xiàn)和解決。
周佶老師的心理咨詢檔案一位心理老師的10年堅守
每個月的預約表不到三天就排滿
10年來輔導了近3000例個案
十年前,作為浙江大學(微博)教育學兒童心理學方向的本科畢業(yè)生,周佶來到杭州市長壽橋小學,成為全市所有小學中唯一一位專職心理輔導老師。十年過去了,這個“唯一”并沒有被打破,長壽橋小學依然是全市所有小學中唯一有專職心理輔導老師的小學。
昨天,坐在記者面前的周佶,個子不高,戴著一副框架眼鏡,氣質斯文。但是一開口,語速很快,聽到一個問題,他立刻噼里啪啦地就回答了,充沛有力,用詞豐富。
10年前剛開始做心理輔導的時候,一個學期下來,前來咨詢的孩子不超過10個。而現(xiàn)在,來找他做心理咨詢的孩子,除了本校的學生,還有很多其他中小學的學生。他每個月的預約表不到三天就排滿了。10年時間里,他輔導了近3000例個案。
舉個例子。
,一個六年級女生在QQ上聯(lián)系周佶,這個大家眼中的優(yōu)等生表達了強烈的自殺意愿,還寫了一封“遺書”。
她說自己已經換了3個男朋友,目前正在和第4個男生交往,但同時與前面3個男生依然保持著“關系”。她覺得,人生沒有什么意義,沒有什么值得留戀。她吃不下,睡不著,內心沖突劇烈,但在老師同學面前卻依然保持陽光、開朗、活潑的表象。
周佶發(fā)現(xiàn)她情緒激動,自我評價過低。
第一次見面,周佶和女生面對面談話交流。原來女孩從小父母離異,她曾目睹父母打架。父母離異后,她隨祖父祖母生活,平時也沒有什么朋友,而最近,爺爺?shù)纳眢w很差。
第二次見面,周佶問:最希望和男生做什么?
她的回答很簡單:“陪我聊天!钡瓦@些男生的聊天,“沒有我想要的味道”,所以她不停地換男友。
再問:如果可以選擇,你最希望誰陪你聊天?
她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爸爸。”
原來,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。女孩終于明白,自己的“戀愛”其實是對父愛的補償。
第三次,周佶用沙盤游戲的方式,將她內心的潛意識表達出來,讓她意識到:她一直以來扮演著開朗的形象,但內心存在著痛苦,對于大人帶來的創(chuàng)傷,清晰明確地埋藏在心里。
這樣的咨詢持續(xù)了大概三年,女孩慢慢解決了自己內心的痛苦感、自罪感,同時開始直面與男生的正常交往。后來,不僅考上了不錯的高中,而且再也沒有和周佶聯(lián)系過。
對周佶來說,這種“不再聯(lián)系”意味著一個信號:他們從此成為“最熟悉的陌生人”。這也是對他工作的最大褒獎和安慰。
沙盤游戲,是目前國際上很流行的心理治療方法。(圖文無關)中小學生心理問題的10年變化
想生二胎的父母要留心
老大一不小心會“退行”
十年前和十年后,孩子們普遍的心理問題也在隨之變化,這讓周佶很感慨。
最大的變化來自“二胎”逐漸放開后。
周佶發(fā)現(xiàn),那些因為媽媽有了二胎,而導致家里老大心理失衡的案例陡然增加。在剛剛結束的這個學期,這樣的案例居然占了總數(shù)的三分之一左右!氨热,有些媽媽生二胎的時候,老大已經是小學一二年級,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紀,就更加容易出現(xiàn)心理失衡”。比較典型的是一種“退行”行為:原本已經可以獨立睡覺的孩子,突然開始無法獨立入睡了,或者開始尿床、要求父母擦屁股了。
“父母在生二胎之前,要給老大做好心理預設和鋪墊。比如,在老二出生后,讓他參與對弟弟或者妹妹的照顧!敝苜フf。
周佶動手建了杭州市小學中第一個專業(yè)的沙盤室。學業(yè)這個因素,也在變化中。
因為學業(yè)不良導致心理抑郁的孩子依然很多,過去是因為學習習慣、方法不良,現(xiàn)在則是因為親子關系的緊張、冷淡和敵對導致的偏多。
周佶說自己目前的一個工作重點就是推進家長(微博)課堂,讓每個家庭建立符合自己實際的教育模式。
現(xiàn)在,中小學生普遍會更早開始找尋自我價值,而這一行為往往被人誤讀為“談戀愛”。周佶說,小學里有個很有意思的現(xiàn)象??同學之間排家譜、開公司:誰是誰的爸爸、媽媽、爺爺、奶奶、兒子、女兒,或者誰是“公司”里的董事長、秘書、員工等等。這些關系中隱含的對自身角色的定位,實際上就說明了每個人在團體里扮演的角色。
上了初中以后,很多家長困惑于孩子整天在微信、QQ上不停地和同學聊天。和某個異性同學頻繁地聊天、交流,往往會被家長認為是談戀愛,孩子們自己也會這樣認為。但事實上,很多孩子只是在小團體里溝通,知道“我認為有價值的人是如何看待我的”這一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