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稱:閱人無數(shù)、斗人無數(shù)、告人無數(shù),“光憑好文章,就足以使我不朽”。
李敖為了表示對臺灣當局“軍購案”的質疑,用“個人防身”的行為,來阻擋當日會議進行。他先是大罵國民黨主席馬英九內定要讓“軍購案”過關,之后拿出個人防身電擊棒、防狼噴霧罐,戴上防毒面罩,表示不畏后果要求會議中止。李敖幾次噴射催淚瓦斯,嗆得朝野立委眼淚直流,會議被迫中斷。
這就是特立獨行的李敖。對于他,人們評價很多。愛他的人,說他是古往今來一大“斗士”,敢于仗義執(zhí)言,為自己的理想不怕得罪權貴;罵他的人,說他只是一個“文痞”,更多的時候只是賣弄空虛,嘩眾取寵。不過有一點卻是一致的,無人對“李敖是個大狂人”提出異議。
桀驁不馴———是好?是壞?
“橫睨一世、卓爾不群的李敖,其大起大落的人生經(jīng)歷,恰如一則現(xiàn)代傳奇:從‘文壇彗星’,到人人口誅筆伐的‘大毒草’;從論戰(zhàn)英雄,到14年牢獄之災,被查禁的書有69種之多。”這是李敖為他的自傳寫的廣告語,短短幾十個字,將自己的人生概括得“傳奇至極”。
李敖三次入獄的經(jīng)歷已廣為人知。毫無疑問,這對他的個性必定產(chǎn)生極大的影響。然而這種影響究竟是好是壞,人們對此眾說紛紜。
臺灣著名散文家林清玄,曾在一篇文章中描述李敖入獄前的一些細節(jié):“他仍然維持了自己的風骨,不要朋友去送他,孤單而又強悍地走進監(jiān)牢里去。李敖去坐牢的時候還是笑著去的,絲毫不露出一點傷心的樣子。”
不過,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抱著這種樂觀、贊同的態(tài)度看待李敖,上海小說家陳村就是其中之一。他認為,“一個人被單獨囚禁在牢里,必須鼓舞自己自上而下的勇氣。需要點大話和空話是應該的。李敖的‘大話癖’想必是那時落下的病根。再不說自己好,還有誰記得自己,贊美自己呢?”
曾對李敖作過深入采訪的電視人李峰,有一次托朋友將一封信帶給了李敖,誠摯地表達了采訪他的想法。不久,得到李敖答復:“你的節(jié)目我一定會上!”后來,李敖在接受采訪時滿臉的歉疚:“我要說的都說了,恐怕沒有新的東西了。”而當李峰問起李敖的兩個孩子一個名叫李戡、一個名叫李諶,是否希望他們文武雙全時,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得意地湊近了李峰:“這個我只告訴你啊,可是獨家的!”一副“我終于對得起你”的樣子,讓李峰很難把李敖和桀驁不馴的“狂人”聯(lián)系起來。
作家余杰在表達自己對李敖的看法時也說:“我欣賞上世紀80年代之前的李敖,那個時候的他是一個對臺灣社會現(xiàn)象具有強烈批判精神的學者。但后來,他卻從一個學者變成了娛樂人物。由于性格中過于自戀的弱點,使他一直渴望處于鎂光燈的中心,于是便開始了作秀。如他將自己的裸照放進書中、在鳳凰衛(wèi)視做主持人等行為,這對他自己也是一種傷害。”
著作等身———大師?文痞?
對于自己的文學素養(yǎng),李敖不止一次地在公眾場合放言:“五百年來中國白話文作家前三名是李敖、李敖、李敖”,“我這一輩子,其他的功德都不算,光憑好文章,就足以使我不朽”。
李敖從21歲出版自己第一部作品《傳統(tǒng)下的獨白》以來,他的論著竟多達1500多萬字,結集出版的《李敖大全集》也有煌煌四十卷、上百本書。去年在北京大學演講時,善于搞笑的李敖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被禁作品的名錄,長長的名錄比他本人還高,以此證明自己“著作等身”。
前些年,李敖的小說《北京法源寺》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,甚至有評論家稱,“李敖的傳統(tǒng)文化知識淵博,《北京法源寺》書中的史實,都以考據(jù)作底子,他的精確度,遠在歷史教授們之上。”如此之高的評價正說到了李敖心坎里,他于是四處放言,稱自己“將成為第一個拿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