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樹紅:漫漫十年還債路 誠信做人終不悔
“路漫漫其修遠兮,吾將上下而求索!边@句辭可以用來形容張樹紅長達11 年替父還債的歷程。張樹紅,個頭矮小,身患殘疾?删褪撬袆恿税诉B、感動了一二三團、感動了整個七師、感動了整個兵團。
俗語說,“借錢容易還錢難”,這句話在張樹紅身上也同樣適用。張樹紅的“還錢難”,可不是一般的難。
時光轉回到1969 年6 月30 日傍晚,一個小男孩呱呱墜地了。而這個孩子,竟沒有右小臂,右手直接連在大臂上。禍不單行,醫(yī)生又宣布了另一個悲痛的消息,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,很難活到30 歲。
張樹紅的父母不相信這個殘酷的預言,父親背著他四處尋醫(yī),全家人為了給他治病,勒緊褲腰帶過活,家里早已是寅吃卯糧。對此,漸漸長大的張樹紅既內疚又心疼。
1995 年,張樹紅退休不久的父親被診斷為胃癌,醫(yī)生說:“最多能活三個月,如果及時手術、按時化療也許還能活個三五年!甭牭酱嗽,張樹紅腦子里一片空白,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?粗徊⊥凑勰サ檬莨轻揍镜母赣H,他橫下一條心:再難再苦也要為辛苦一輩子的父親治病。
連隊黨支部得知了張樹紅父親病重的消息,先后幾次組織連隊干部職工捐款。2000 年5 月,張樹紅的父親病情惡化,住進奎屯醫(yī)院,一個星期就花費了3000 多元。他一邊在病床前照顧父親,一邊想著該向誰借錢。接下來的日子里,張樹紅幾乎向八連所有職工借了個遍,從幾百元到幾千元不等。
2000 年8 月,張樹紅的父親還是撒手而去了,留給家人的不僅是傷痛,還有10 萬多元的債務。望著破舊的土坯房和頭發(fā)花白的母親、兩個未成家的弟弟,張樹紅心想:
“只要我還有一口氣,就要把錢還上!”
然而,面對張樹紅這個患有嚴重心臟病的殘疾人,許多借給他錢的人心里都打起了鼓——他拿什么還款?
2000 年,為了讓好心的人們放心,張樹紅在八連承包了50 畝棉田。為了節(jié)省開支,他從來不舍得雇人。別人干活是用兩只手,而他只能用一只手。
春播時,為了不拉全連的后腿,張樹紅比別人提前幾天下地干活,來的比別人早,回的比別人晚。炎熱夏季,多數(shù)人在午休,他卻依然咬牙堅持在地里干活,餓了,就啃兩口干饃,渴了,喝兩口涼水,往往一直干到天黑透了才回家。
秋收時,為了省下雇勞力的錢,張樹紅更是一刻也顧不上休息。天黑回到家時,常常倒在破舊的沙發(fā)里,嘴里嚼著饃饃就睡著了。為了多掙一分錢,他還時常去打零工,打田埂、鋪膜、摘棉花,什么都干。
可即便這樣,張樹紅一年也只能還上1萬元的債務。即便背負重債,張樹紅也從沒想過投機取巧。棉花收獲季節(jié),不少棉花販子以高于團場收購價格收購他的棉花,都被他拒絕。張樹紅說,在最困難的時候,是連隊黨支部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,人不能見利忘義。11年來,張樹紅累計向團場交售棉花20萬公斤,沒有私自處理過1公斤棉花。
因為他踏實守信,人們從沒有催過債,總是安慰他:
“慢慢還,不著急!苯K于在2012 年1 月20 日,張樹紅將所有的欠款還完了,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。
在替父還債的漫漫11 年期間,張樹紅還張羅了二弟、三弟的婚事。他給二弟買房,給三弟置備結婚用的新家具。他說:“我是大哥,是家里挑大梁的人,再難也得挺過去,讓家人都過上幸福的生活。”
堅忍、孝順、誠信,讓本來矮小的張樹紅顯得高大偉岸。命運對他何其殘忍,可他并沒有怨天尤人。在等待死亡和頑強地活著兩條路中,他選擇了后者。作為一個殘疾人,他用誠信和汗水實現(xiàn)了自己的諾言,也實現(xiàn)了自己的人生價值!白蠲儡嚺抛尤恕薄⑵邘煛暗赖履7丁焙捅鴪F“道德模范”等榮譽稱號,張樹紅當之無愧。
張永進:“喜喜連長”一來糾紛就沒了
在十四師一牧場,提起“張永進”(右)這個名字可能仍有許多人不知道,但是一說“喜喜連長”,無人不知曉。
張永進身材瘦小,臉色黝黑,說話慢條斯理,笑起來臉膛猶如一個“喜”字,讓人感覺特別親切。張永進乳名“喜喜”,又常給人帶來喜事,當?shù)厝罕娪H切地稱他“喜喜連長”。
40 多年來,張永進在昆侖山麓做過牧工、衛(wèi)生員、獸醫(yī)、連長,無論做什么,他都一心一意為群眾著想,竭盡全力為群眾辦事。
張永進學醫(yī),當上了衛(wèi)生員,被稱為“馬背上的救命恩人”,山上牧區(qū)124 萬畝草場,幾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跡。
1983 年1 月的一天晚上,大雪紛飛。剛入睡的張永進聽見急促的敲門聲。二連職工巴格爾9 個月大的孩子高燒不退,張永進拿起藥箱就往巴格爾家趕。巴格爾家住在海拔3200 多米的山頂,他們到達時已是半夜。張永進在巴格爾家住了3 天,終于把孩子的病治好。張永進在山區(qū)為當?shù)氐木S吾爾族職工和農民看病達2000 余人次,共接生維吾爾族牧民的孩子156 人,搶救生命56 人。
張永進只讀到小學三年級,卻有大專文憑,這全靠他勤奮自學。40 多年來,他一直堅持每天早上收聽維吾爾語廣播,還能用維漢兩種語言與當?shù)厣贁?shù)民族群眾交流。一些維吾爾族牧民對一些專業(yè)術語弄不明白的,時常還得請教張永進來翻譯。消除了語言障礙,張永進成了當?shù)啬撩褡钪牡呐笥选?/p>
一牧場水草豐美,地處和田地區(qū)策勒縣四鄉(xiāng)之間,牧場彼此交錯,因草場問題偶有糾紛。因為長期與維吾爾族群眾打交道,又有語言優(yōu)勢,每當與地方發(fā)生草場糾紛,一牧場都會派張永進協(xié)商解決。
1982 年的一天,巴格貝希村村民與一牧場二連牧工因草場糾紛發(fā)生沖突,沖突從十幾個人扭打升級為200多人對峙。得知消息后,時任一牧場二連副指導員的張永進及時趕到現(xiàn)場,“不許動手!”一聲堅定沉著的大喊,使劍拔弩張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。
“我們都生活在這片草原上,草吃沒了很容易長出來,感情破壞了可就不好修復了,不管是誰的錯,有問題可以協(xié)商解決,絕對不能動手!睆堄肋M用一口流利的維吾爾語批評二連的牧工。
“如果是我們的羊跑到你們的草場,我代表一牧場職工向你們道歉,如果你們放牧有困難,我們把草場借給你們都可以,但是在沒有打招呼的前提下越界放牧是不對的!彼洲D身對巴格貝希村的村民說。
張永進的一席話,讓在場的人無不感到信服,隨后,在張永進和托合提巴格提主持下,雙方重新明確了草場界線,并簽訂了協(xié)議,一場后果難料的沖突就這樣被化解了。
1999 年,張永進從山上牧區(qū)調到場機關工作。進了機關,張永進仍然沿襲著當年的工作習慣,每天早飯過后,他就和“徒弟”買買江·阿卜都拉出發(fā)開始一天的工作,甚至周末和節(jié)假日也不例外。他們或到連隊巡邏,或走家入戶,或到田間地頭和職工群眾、附近村民聊天,及時發(fā)現(xiàn)問題苗頭,將矛盾糾紛消除在萌芽狀態(tài)。
2015 年5 月,一牧場場部計劃修一條4.8 公里的獨立渠道,但是這條渠得穿過努爾鄉(xiāng)五大隊依米提托乎地·吾吉剛種的一片樹林。張永進得知情況后,立即前往依米提托乎地·吾吉家,耐心細致地給他做工作,經過幾小時的勸說,依米提托乎地·吾吉心服口服地移走了樹苗,使獨立渠道的施工得以正常進行。40 多年來,張永進為當?shù)鼐S吾爾族職工和農牧工解決兵地草場糾紛700 余宗,調解民事糾紛400 余次,在維護民族團結和社會穩(wěn)定方面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。
陳明:照顧癱瘓父親20載
父親癱瘓在床,母親離家出走,在這樣的情況下,年僅11 歲的陳明擔負起了家庭的重擔。20 年來,陳明(中)從不喊苦叫累,他的身上彰顯了中華民族孝老愛親的傳統(tǒng)美德。
陳明的父母原是三師四十一團前進煤礦的普通職工,一家人雖說不富裕但也算幸福美滿。轉折發(fā)生在1987年,當時,父親王志川負責四十一團前進煤礦的安全工作,王志川在煤礦檢查安全工作時,突發(fā)事故,導致其腰部以下雙下肢癱瘓,右手粉碎性骨折,大小便失禁,失去生活自理能力,被鑒定為特等甲級殘廢。事故發(fā)生后,陳明一家搬家到四十一團團部附近的煤礦菜地居住,他的母親被安排在團衛(wèi)生隊工作。就這樣,一家人開始了平靜而艱辛的生活。
為照顧好癱瘓在床的丈夫,陳明的母親每天很早就要起床,給丈夫翻身、吸痰、接尿、摳大便、喂飯,處理完家中所有的家務事,先送兒子到學校,再趕到衛(wèi)生隊上班。
1995 年,陳明上初一。有一天,陳明放學回家,聽到父母在吵架,從他們的言語里陳明得知母親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家庭艱辛的生活,決心要和他的父親離婚。就在那次吵架過后,母親永遠地離開了那個充滿艱辛的家。母親離家之前問他:“兒子,愿意跟我走還是留下?”只有11 歲的陳明堅決地告訴母親他要留下照顧父親。從此,陳明就成了這個家里的“頂梁柱”。
每天放學后,陳明總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家,為父親翻身、處理大小便、做家務……家庭的重擔讓年幼的陳明經常一個人在夜里悄悄哭泣,但他依然不放棄、不拋棄,堅持守候在他父親身邊。
那個時候,陳明和父親還住在20 世紀50 年代的土坯房里,家里沒有自來水,吃水要到離家100 多米外的公用水龍頭接水,陳明每天都要提兩桶水回家。一到冬天,為了不讓癱瘓在床的父親受凍,他還要給家里買煤。因為家境貧困和年幼體弱,他每次只能買100 公斤煤,然后再用尿素袋子一袋一袋地拖回家。而糊爐子、倒火墻、安煙筒……這些原本應由大人干的話,往往都是陳明自己完成的。父親王志川看著原本該自己干的活,卻因為自己癱瘓在床而不得不由年幼的兒子來干時,時常心疼得躺在床上悄悄流淚。常年超負荷超年齡段地干活,也給年幼的陳明帶來了背部肌肉拉傷等病痛。
初中畢業(yè)那年,為了盡快找工作,掙錢給他父親治病,陳明放棄了考高中的打算,直接報考了中專。上中專以后,父親便暫時由陳明體弱多病的奶奶來照顧。中專畢業(yè)時,陳明發(fā)現(xiàn)中專文化水平已不能很好地適應社會發(fā)展的需要,于是他在新疆大學報考了成人大學。就在上大學的第二年,看到年邁的奶奶身體每況愈下,已經照顧不了父親,陳明毅然放棄了學業(yè),回到家中專門照看父親。